公交导向发展(TOD)与可支付住房
当下关于住房所要支付的数额远超于租金或房贷本身,对于所有资源获取的通达性也是其中的大头,例如水电煤、卫生、医疗健康、教育,而其中最关键的当属交通。因此,我们要使得住房真正地成为可支付,不应单独关注住房本身,而应将【住房+服务】作整体考虑。在那些步行和骑行无法确保基本就业机会和服务的可达时,公交导向发展(TOD)提供了解决方式。
本文将着重提出如何真正实现可支付住房的契机与面临的挑战,针对低收入发展中国家的交通站点周边覆盖范围进行描述;在这些城市里,贫苦百姓往往在非正规、高风险的居住环境下度过一生。文中的讨论主要与 ITDP 出版的《TOD Standard(2017.07 第三版)》中的“标准5.B.1 可支付住房”及“标准5.B.2 住房保留”有关,同时也涉及当中的其他标准,如“标准4.A.1 到达公共交通的步行距离”等。
契机
一套可支付的交通运输系统能提高其所有线路的可达性和出行能动性,为其覆盖范围内的社区提供实质的效益。当城市的主要人口以低收入人群为主,在其站点周边区域规划/TOD区域规划中,应首要体现低收入家庭使用公共交通的便捷可达性。
首先,在公共交通网络规划期间,站点的设置应控制在现有的高密度低收入居民区的步行可达范围内,同时应采取措施保证片区重建不会导致原居民被取代。其次,进一步增强居民区的连接性,可通过支线公交、辅助客运系统和其他促进步行和骑行的基础设施等实现。但以上两步的正面干预仅能促进现有居民区的可达性,并不一定能改善其居住条件。
最重要也最有前瞻性的举措,应该是使开发项目在站点区域范围内新增符合基本标准的可支付住房,供低收入家庭入住。对于部分设有公共住房和公共交通相关规划的城市,可支付住房项目应选址于TOD或站点范围内。Sikandar Bakht Nagar是印度阿默达巴德的Behrampura区域促进地区经济实力的一个住房项目,为了建造能安置受Sabarmati河域常年洪水多发困扰的沿岸居民。项目位处距离滨水空间和快速公交系统(BRT)站点均为可步行范围,尽管该项目受到关于设计、建造、维护等方面的诟病,但其居民真切能享受到依托便捷、快捷的公共交通所带给他们的城市就业机会与服务资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Sikandar Bakht Nagar与临近的BRT站点仅为350m的步行距离
项目内部
确保获取资源服务
补贴是推进可支付住房过程中必不可缺的一个重要环节。 所幸的是,在TOD开发项目中,对公共交通服务覆盖范围内的私人开发能产生一部分“不劳而获的增值”(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溢价回收”),从而可以利用这部分增值,去平衡新增可支付住房的新建/重建开发项目,以及改善现有配套服务设施的支出。从溢价回收中所获取的收入,应重新投入回建设TOD范围内的可支付住房、基础设施改善和其他公共投资方面。
然而,在“溢价回收”收益十分可观的情况下,站点覆盖范围内的开发项目在能得到额外更多的开放量的同时,表面上是根据TOD原则来致密区域开发,但往往却是缺乏合理规划的操作而已。于是单纯的致密化开发,而未充分规划市政公共设施和服务的供给,造成了基础设施的缺口;使得原已面临温饱、教育等问题的低收入社区的居民,需进一步遭受供水、卫生以及享用健康医疗、教育和其他社区服务的紧缺。只有当住房的可支付性考虑包含所有的外部关联因素,人们才无需额外支付这些资源与服务。
因此,TOD政策应保障在TOD区域范围内规划的新建/重建项目所提供的可支付住房配设足够的基础设施服务。并且在使用《TOD Standard》时,对于“密度”原则的方面的标准打分时,应确保开发项目有足够的基础设施。
哥伦比亚麦德林BRT系统改变了低收入人群的出行
巴西圣保罗某低收入居住开发项目旁的公共广场
保障可支付性
公共交通的可达性是房地产价值的重要驱动力,同时能提升TOD/站点覆盖区域内的可支付住房的吸引力。因此,采取特定的措施为目标人群保证住房的长期可支付性尤为重要,而有针对性的系列政策是保障机制的重心。
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数据与执法系统较为落后,以至于无法通过单一条款来限制可支付住房的转售或转租等行为;但过往的经验来说,市场的力量能协助政府改变这样的窘境。另外,防止多间较小房屋改造成大房屋的方式是定期检查各家各户,期间最好能加入社区成员的参与。创建“社区土地信托(Community Land Trust,英文缩写CLT)”是目前最受欢迎的一种做法,CLT能规划或管理所有住房单元,包括一切售卖和出租,以确保这些住房单元均为目标收入人群所使用,且保障其可支付的价格。CLT或类似的衍生模式,都能潜移默化地引导社区成员积极参与到可支付住房开发项目的管理当中。
总的来说,TOD提供良好的机会真切地为发展中国家的城市贫困人群推动可支付的“住房+服务”。然而,除了《TOD Standard》所涵盖的评价因子以外,要长期实现这个目标,仍需落实好关于如何确保有足够的服务设施及保障住房可支付性的挑战。